乙亥年的天干地支藏着木气与水气的交缠。乙木如藤蔓般柔软却坚韧,亥水裹着暗藏的甲木根芽,这种年份常被视作新旧更迭的隐喻。当年正月的丙寅月柱,火苗在寅木中悄然窜动,冰封的河面下已传来裂响——天干丙火与地支寅木的相遇,总带着冲破桎梏的意味。
十七这个数在术数里挺有意思。十为满,七为破,合起来就像装满水的陶罐裂了道细纹。这日子生人容易在圆满处遭逢突变,但裂缝里或许能透进光。查老黄历会发现,正月十七常与"赤口""往亡"这类凶煞同现,不过时辰的配合往往能扭转乾坤。
酉时的钟鼓敲响,日头西沉。这个时辰属阴金,对应十二生肖里的鸡。金鸡报晓是清晨,酉时的鸡却该归巢了。这时候的金气褪去锋芒,多了几分沉淀的意味。若配上火旺的月令,反而形成火炼真金的格局。老辈人常说酉时生的孩子眼神亮,许是黄昏最后那缕光凝在瞳孔里了。
把年月日时的干支拆开细看:乙亥、丙寅、庚申、乙酉。庚金坐申地本是得势,偏被两重乙木耗泄。丙火高悬压制庚金,寅申相冲搅动根基。这种盘局的人通常得在动荡里找平衡,好比踩着晃动的船板还要保持手中油灯不灭。说来有趣,酉时那柱乙酉自坐绝地,倒像是给动荡的命局安了个保险栓。
正月里祭祖的香火未散,十七的月亮已缺了小半。这时候出生的人对残缺美有种天然的亲近,破碎的瓷片在他们眼里能拼出新图案。酉时的薄暮笼罩四野,远处传来零星犬吠,火盆里的余烬明明灭灭。这样的时辰总让人想起那句老话——阴阳交割处,最宜观天机。